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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Chapter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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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生生找到餘欣時,她正在那裏抽著煙。

夏生生皺了皺眉,走了過去。

“是你啊。”

“什麽時候學會的。”

餘欣吸了一口,擡頭望著天“忘了。”早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了……

“對不起。我不知道。”

“沒關系。其實對我來說。他只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從小我就知道,我生活在一個很罪惡的家庭。父親是殺人犯,母親是在外面的陪酒小姐。她常常把客人帶到家裏來,我捂著耳朵,不去聽那些罪惡的聲音。我告訴自己,我跟他們不一樣。

那天。那個男人從她的房間裏出來,他看到了我。他貪婪的目光讓我害怕,我慌張地躲進屋裏,鎖上門。門被狠狠地踢著,我聽著他粗俗的話語,害怕極了。那個時候我才十四歲啊。

門最終還是被踢開了……他沖過來要扒我的衣服,我奮力反抗。

我只聽嘭的一聲,男人重重地摔倒在地。是她,我的母親。那天過後,就連我的母親,也成了殺人犯。警察來一次又一次,我躲在被窩裏哭了一次又一次。

我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覆。不管是天晴還是雨天,我的心情永遠是大暴雨。

可是夏慢出現了。你知道嗎?看見他,我就覺得好像看見了希望。他所展現出來的氣質,他所散發出來他特有的,都是我對他那麽迷戀的原因。

你知道,那種掉入深淵忽然被人拉起來的感受嗎?一直在黑暗的我,因為那麽一刻,竟然看到了點點星光。那種感覺,我到現在都不會忘。

我的故事講完了。生生。

煙早就滅了。淚也早已幹了。

夏生生彎下腰,將自己最大的力量給予她,她對她說“對不起。餘欣。可是。我想對你說,這個世界一直都很好。”它只是在等著你發現。

餘欣回抱她,似乎這一刻,真的釋然了。

那天那個在雨中泣不成聲的女孩似乎真的不再害怕未來了……她也真正明白了,她對夏慢的感情無非是把他當做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,可那不是愛,只是渴望被愛……

這個世界一直都很好。它在等著你發現。

我們來這裏走一遭,除了經受命運的磨礪,還會收到那些美好的禮物。

就像茨威格在《斷頭王後》裏說的那句話“她那時還太年輕,不知道命運所贈送的禮物,早已在暗中標記了價格。”

我們總在經歷,總在成長……

多年以後,游遍世界的餘欣收到夏生生給她寄來的畢業照,破涕而笑了。

我的青春啊,你綻開了最美的花朵。

作者雲端:是的,這個世界一直都很好……

我那天在回家的路上,見公交車到站,彼時它再過幾個站就要到終點站,車裏已經沒人了,我跟哥哥說“看。車裏都沒人了。”車門關上了,一個老太太跑著,揮著手。令我吃驚的是,司機沒開走,而是停在那裏,為她開了門……

“要走?”郁景看著她已經收拾好的行李。

“嗯……。”餘欣低下頭,沒敢直視他。

“那我呢?我們呢?”

“我們……”沒結果……

她關上門,沒給兩人留一點後路。

郁景站在門外,按在門上手垂了下來“餘欣……”我們。就這樣了嗎……

機場

餘欣回過頭去,就見夏生生狠狠地沖她揮著手。她抹掉臉上的淚,毅然地轉身離去……

再見了……

夏生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,出了機場,她聽到頭頂傳來聲音,她擡頭看去——是起飛了。

餘欣坐在飛機上,擦著眼淚。腦海裏閃過的全是關於他的畫面——

“餘欣同學,你和夏生生同學有些誤會?”

“報覆人從來不需要把自己搭上。”

“郁老師,不會是想跟我來場師生戀吧。”

“如果我說是。你願意嗎?”

“她是我妹妹。”

喝醉了的郁景像是碰到了什麽香軟的東西,狠狠地咬了一下。

“嘶。”她吃痛地叫了聲,推開郁景,落荒而逃。

還留有一絲意識的郁景勾起唇“好甜——”

“要走?”

“嗯……。”

“那我呢?我們呢?”

“我們……”沒結果……

她痛苦地閉上雙眼,將身子靠在座椅上。

郁景,現在的我,還不夠。給我點時間,好嗎?

夏生生回了家。

“餵。嗯。到了。”

“早些休息。”夏慢在電話裏叮囑。

“好。”

餘欣休學走了。夏生生今天去機場送了她。她說她一直想的就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。盡管她沒什麽錢,但她還是毅然背上了自己的背包,去尋找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……

她疲倦地睡了……

夢裏,夏生生聽到有人對她說。

生生,謝謝你。你說得對——這個世界一直都很好。

很久以後。夏生生收到餘欣寄來的明信片,驚喜萬分之餘她拆開一起送來的一封信,信厚厚的,應該是裝了不少東西。

信的內容是——

我現在很愛這個世界。

現在我才明白,在這樣一個世界我竟是如此渺小的存在。

我嘗試了很多我從未做過的事。我去爬過高高的雪山,我去欣賞過美麗的極光。當我站在飛機上,站在蹦極臺上的那一刻,我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如此富有勇氣的人。我從未想過我會做這些,可有一天,它們卻真真實實讓我經歷了個遍。

我在這一場旅行中,找到了自己,找到了世界。

夏生生翻著信,又看了看一旁的照片,笑出了淚。

也許。每一個人,都曾渴望過。

在最晦暗的時候,有人給你點亮一盞燈。

但我想。所有的事,最終靠得應該還是我們自己。

我們只有自己從晦暗中走出,才會發現——

哇!原來,我活在,一個這麽美好的世界。原來——

我真的可以勇敢地去做我想做的事。

“下飛機沒?”

“嗯。下了。已經到酒店了。謝謝你。”她頓了頓“郁老師。”

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才開口“不客氣……”

“我讓生生給你帶了東西,她應該把它放在夾層裏了。”

餘欣拉來行李箱,打開——那裏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白熊……

“小時候我一直都想要個娃娃,這樣晚上睡覺的時候,就不再感到孤單了。”

“看到了嗎?”

“嗯……看到了。”她抱著熊,蹲在地上,泣不成聲……

餘欣離開了。但故事還在繼續。一群少年們他們還在奔跑,還在向著目標前進,他們奮力沖,勇猛闖,只為在那重要的時刻,創下,屬於他們自己的,輝煌。

在為期一年的緊張覆習中,他們也終於迎來了他們人生中重要的一次考試——高考。

就讓結果來回饋他們這一段艱苦奮鬥的過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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